從司空大人家裏出來，吳志剛和歐陽寶兄弟還有慕容痞各自打道回府。

知道慕容痞在京城裏沒有家，是住在客棧裏，歐陽寶熱情地邀請慕容痞到自己家中去。慕容痞欣然前往。

從客棧結了賬，慕容痞跟著歐陽兄弟一起去歐陽府上。

路上，歐陽寶問慕容痞：“司空大人的七姨太跟你說了什麽？”

“我去見了才知道，她是我老家的人，問老爺家的小姐水仙兒。她告訴我她過得很好，還跟我說了一些老家的情況。”

“唔，她也是造甲的孩子？”

“是啊，她爹是造甲的縣丞。跟我們家是世交了。”

“真是他鄉遇故知啊！”

“可不是嗎？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。看到她過得很好，我很開心。”

“那可不，她現在是司空老爺的七姨太了，據說是很受**的，司空老爺還給她申報了從一品夫人的誥命之位，她現在的地位已經是很高的了。因為她是大家閨秀，老爺走到哪兒都會帶上她的，她待人接物，舉手投足很是得體呢。”

“呵呵呵。”

“唉！我家那個糟糠就不行了了。她啊，唉！是我娘給我安排的，就是我娘先前忘不了的那個武狀元的女兒。好嘛，他們上一代不能遂願，就讓我們下一代完成。唉！他們就只顧著他們自己的心思，也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。”

“歐陽寶哥哥，你現在不是很好嗎？”

“好什麽啊？我那個內人，一點情趣都沒有，就會生孩子，帶孩子，整個一個老媽子一樣。你說，整天跟一個老媽子在一起有什麽意思？”

“不會這麽糟糕吧？”

“怎麽不會？不信，你問問歐陽貝。”

“歐陽貝，歐陽寶哥哥的家庭生活真這麽糟糕嗎？”

“呵呵，我不知道。”

“唉？你這個歐陽貝，你有什麽不好說出來的呢？”

“呵呵。”

“唉！你不用問他了，等待會兒你到了我家就知道了。”

到了歐陽府上，歐陽大嫂歡天喜地的出來迎接客人。慕容痞看著這個嫂子也很好啊，不像歐陽寶哥哥說的那麽不堪啊？

晚上，歐陽寶來到慕容痞的客房，要求和慕容痞一起夜話。

慕容痞還沒說同意，歐陽寶就擠進了們，大大方方的坐在了**上，還伸手招呼慕容痞說：“來啊，上來啊，咱倆躺著說話，不累。”

慕容痞走了過去，把歐陽寶往裏面推一推，自己躺在**的外側。

躺好後，歐陽寶就滔滔不絕起來：“唉，跟你說個事兒啊，你和司空大人的七姨太說話的時候，司空大人找我談話。他想把他的一個外甥女嫁給我，你看，我是不是要結這門親事？”

“嗯？他為什麽要把外甥女嫁給你？”

“嗯，可能是看我還不錯吧？覺得我前途無量吧？”

“哦。那你就同意啊，這不是好事嗎？”

“我，我知道這是司空大人看重我，可這樣的話，我怕別人會說我是走上層路線的。”

“怎麽會?又不是你去找的司空大人，不是司空大人主動來找你的嗎？”

“是這樣的啊！今天，司空大人就是當著吳志剛的面說的啊。可那個吳志剛聽了以後，就對我陰陽怪氣的，說什麽我可是棟梁之才，司空大人一定會照顧我的。”

“那個吳志剛這麽小氣？他不是你們那期的武狀元嗎？”

“武狀元就不小氣了？越是第一名就越小氣，他越是不能容人，越是看不得別人有一點點的進步苗頭。他覺得他是狀元，就在哪方面都是第一，連娶老婆都是一樣。”

“你管他呢？你自己願意不就得了？”

“哎呦，你不在官場上混，你不知道這官場上事兒。我要是跟司空大人家結了親家，那我以後要是發達了，他們都會說我是裙帶關系的受益者，我不冤死了。”

“那些看不慣你的人，不管你幹什麽都會說你，知道你的人，會理解你的。”

“你有所不知啊，這個司空大人再有個十年，就差不多要告老還鄉了，他一走，他的尚書位子就會空出來，你說，到時候……”

“到時候跟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嗯，這，這個，尚書總是要有人做的啊！那這個人會是誰呢？”

聽到這裏，慕容痞才明白過來，歐陽寶是覺得自己有可能接替司空大人的位置，在那裏矯情。就說：“你還是結了這門親吧！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你要是跟司空大人結了親，將來還沒有當上尚書的話，別人就會服氣你了，知道你不是想巴結司空大人才結親的。若是你將來當上了尚書，別人就該來巴結你了，誰還會說你什麽呢？”

“有道理，我就說嘛！慕容老弟看問題還是比較直白的。”

“呵呵，歐陽哥哥過獎了，本來，你今晚不來和我說話的話，我本打算給我的寶鑒哥哥寫信的。”

“你要和你的寶鑒哥哥說什麽？”

“寶鑒哥哥對我玉璜姐姐太冷落了，我想寫信去勸勸他。”

“怎麽回事？”

“寶鑒哥哥結婚沒多久，就納了一個小妾，叫薛杏貞。這麽多年來，寶鑒哥哥都很**愛薛杏貞，對於我玉璜姐姐都是冷落的，我覺得這對玉璜姐姐不公平，就想寫信勸勸他。”

“那當初，你玉璜姐姐怎麽會同意寶鑒哥哥納妾的？”

“薛杏貞懷孕了，我爹征求了冷大娘的意見，才同意寶鑒哥哥納妾的。”

“哦，這麽說來，你爹就是秦伯嫁女啊！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這是《韓非子》裏的一個寓言故事，說這個秦伯啊，嫁女兒給了很多的嫁妝，還陪嫁了很多的侍女，結果啊，這個女婿看上了侍女，冷落了他女兒。你看看，你的父親，慕容老爺，不就像這個秦伯這樣嗎?”

“啊，這種事情從古就有啊！”

“多新鮮啊，這種事情怎麽會你們造甲有呢？”

深夜，當歐陽寶鼾聲連天的時候，慕容痞睡不著，想著，歐陽寶哥哥當年那麽想著忠心報國，現在，幾年官當下來，卻也只想著自己的小家得失，這難到就是長大，成熟？還有，現在這京城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，城外還有女真人的駐紮呢，這些個京官沒有一個考慮到國家的事情，都在考慮自己的私事。大家都這麽放心，可見是根本沒把這女真人放在眼裏，以為那不過就是關外的一群窮鬼來打點秋風，過兩天把他們趕走就完了。國家都沒人關心，那袁督師被抓起來了，結果還不知道怎麽樣呢？就更加沒人關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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